"your eyes are blue"
被老師強迫分到同組做自然科作業的兩人,正在前往垃圾場的路上。
兩人都不熟悉彼此,只有腳步聲伴隨著尷尬的沉默。
小小的安東尼試圖挑起話題,偷偷觀察著身邊的男孩。
最後只冒出突兀的一句,
「你的眼睛是藍色的。」
「是阿,我知道。」
小小的伊恩露出有點遲疑的笑容。
睜著眼同樣觀察了安東尼一會。
安東尼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,他將視線轉移至眼前的地磚上。
想著---
那雙眼睛藍的比他身後的晴空還要透明。
「你的眼睛是poop色的,哈哈哈!」
說完這句,小小的伊恩便一溜煙的跑掉了。
***
兩人因拍攝影片的緣故來到海邊。
結束拍攝後,他們興奮地衝進海裡,也不知道誰先開始的,兩人打起水仗,玩的不亦樂乎。
一陣激戰後,他們站在被太陽曬的暖呼呼的海水中,張望著四周風景。
安東尼突然看向伊恩,然後說,
「你的眼睛是藍色的。」
「是阿,我知道。」伊恩回望安東尼,咧嘴一笑。
安東尼回以笑容,然後將視線轉向沙灘附近的峭壁。
想著---
那雙眼睛藍的比他所處的海水還要清澈。
***
安東尼盡可能悄然無聲地走進病房,但還是驚動了病床上的人。
伊恩眨了眨眼,看到來者後便露出微笑,笑容牽動著眼角畫出深刻的痕跡。
年邁的安東尼動作有些遲緩的在床邊坐下,愣愣地看了一會罩著單薄病人服的伊恩。
伊恩只是沉默地回望。
然後安東尼說,
「你的眼睛是藍色的。」
「是阿,我知道。」伊恩笑著說,「你跟我說過幾百次了。」
他們聊了天,安東尼說了些自己的近況,伊恩則是抱怨自己好久沒吃甜甜圈了。
探訪時間結束,伊恩從被單中伸出手,安東尼輕輕地和他擊個掌。
「再見,安東尼。」伊恩微笑,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。
「你的眼睛是藍色的,」安東尼俯下身,在安穩睡去的老友眼上落下一吻,
「他們一直都是我的最愛。」
那雙眼卻再也不曾張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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